我要结婚了,可躯体却被另一个灵魂霸占了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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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爱之人要结婚了,新娘是我却又不是我。
我只能站在一旁,看着她拜别我的父母兄长,穿着我预备的嫁衣,嫁给我所爱之人,心痛难耐却又无能为力。
看着她身着喜服笑意盈盈的容貌,我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,以为赤色云云扎眼。
1
这是我被挤出本身身材的一年后。
我的身材住进去了另一个灵魂,谁人灵魂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齐备。
而我,成了一个孤魂野鬼,逐日游荡于凡间。
从最初绝望瓦解,到如今变得渐渐麻痹。
变成一缕幽魂之后,没人管束我,也不怕会遇到伤害,在这些日子里,我见地了到更多我没见到过的天下,山川湖海,大漠长月。
我知道什么样的草药最能止血,知道大漠里会有梦幻泡影,知道假如遇到流沙绝不能尽力挣扎,否则会越陷越深。
我能知道这些都是源于谁各人,我的未婚夫婿——萧准。
在被挤身世体的这一年里,我陪着他征战疆场,保家卫国,看着他骑在马背上一次次拼劲尽力地厮杀,也曾见过他浑身伤痕,鲜血淋漓的惨状。
更见过他每次上战场前,骑在马背上遥望上京的容貌。
是思乡情切吗?
可他自幼便于虎帐长大,父亲战死疆场,母亲也已经亡故,对于上京应当是没有什么感情的。
大概……他会是在缅怀我吗?
2
我叫路望舒,小字皎皎,是安国公独女,自小集万千痛爱于一身,出生不久便与镇国将军的宗子定婚,可如今与他结婚的却是另一个人。
不知道萧准能不能察觉出她不是我,可我细致想想,觉着他应当是不能的——他常年在外,我又长于深闺,晤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。
我站在萧准身侧,想伸手摸摸他却又碰不到。
我的指尖从他的面庞抚过,像是摸了把氛围似的。
萧准愣了愣,随即又规复如常,他大概只当做是一阵风吧。
这一天,直到夜幕到临,我不停陪在萧准身边看着他敬酒,他眼神当中并无喜色,仿佛所娶之人并非是他的心上人。
可我知道他内心是有我的。
萧准话少,为人略有些沉闷,但从前他每次在战场返来总会给我带一些奇怪玩意儿,然后笑一笑说:「寻常之物,望姑娘莫要嫌弃。」
实在刚开始我对这桩亲事并不高兴,对萧准这个人也不高兴。
我喜欢的是话本子上斗志昂扬的少年郎,他可以与我月下吟诗,翻墙相会,偶尔能说上几句甜言甜言就再好不外了。
可细数我与萧准晤面之时,经常二人相对而坐,一坐就是许久,我以为无趣,但他每次返来还是第一个来见我。
他很有耐心,我偶然赖床起的晚了些,他也能不厌其烦地等着我。
厥后久了,不知何时起,我竟风俗性的掰算着日子,也会想着他在战场上怎样了,会不会有伤害,何日返来,几时能见到他……
我最喜欢看他骑马的样子,特殊威风,还曾偷偷央求他带我骑马玩玩,可他总是义正言辞地拒绝我。
说我们未曾结婚,男女授受不亲。
要么就是马儿难驯,女儿家娇弱,怕我受伤。
都是捏词罢了,别看他上阵杀敌一副势如破竹的容貌,实则胆小得很,尤其是对我,他很怕我冲他发性情的。
我被家里人宠坏了,性情略有些娇纵,但他又不太会骗人,每次我气愤他都手足无措的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。
本来他这次返来与我结婚后便会常驻京中,我还想着日后要收敛些性情,好好跟他过日子呢。
可我如今都没来得及表明心意,他也还不知道我很喜欢他……
他却要跟另一个女人结婚了。
3
我叹了口吻,看着萧准一杯一杯地酒下肚,他酒量好,千杯不醉,不会误了洞房花烛夜的,但我如今倒盼望他能喝个玉山颓倒,醉到站都站不起来才好。
来宾渐渐散去,我跟在他死后,一起颠末长廊,此时正值初夏,有微风拂过还带着一些轻微的花香。
我看着他宽广的背影,微微泪目,忽然很想这条路能长一点,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到头。
但那是不大概的事变。
行至喜房门口之时我停了下来,没再跟着他走进去。
我从小便识字读书,可如今竟找不到一个词语可以或许形容我现在的心情。
不知他们相处起来怎样,她是不是也如我一样平常难哄。
自打回京之后我经常会避着与他俩同时出如今一个地方,由于着实是太碍眼了。
屋内红烛燃着,映着窗户都亮着微红的光,我眼眶非常酸涩,恰似被人掐住了喉咙。
我感受不到是否有眼泪在我脸颊滑落,但我能感受到我的心,像是被人牢牢揪住,锥刺般疼。
我想去把我的身材抢返来,想问问她是谁?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人生?
一年多从前,这件荒诞事刚发生时,我曾试过再次回到身材里,却均以失败告终;我也曾歇斯底里地在她面前哭喊过,可这齐备像是我本身的一场梦一样平常,没人看得见我,也没人能听到我语言,仿佛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。
不知为何,她好像真的很相识我,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乃至是儿时一些往事,我本身都记不得了,她却清晰得很。
因此,我的父母兄长丝毫没有困惑。
这晚,我在喜房外的台阶上坐了一整夜,刚开始还会传来一丝声音,厥后便静偷偷的,再没任何动静。
第二日一早,是萧准先出来的,他一身玄色束袖锦袍,眉眼有些许困乏,应当是昨日没有睡好。
我站在将军府门口,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散在我的视野当中。
他是要去上朝的,可按理说新婚这几日陛下应当是允了他的假,不必往宫里去的。
萧准前脚刚走,另一个「我」就呈轿出了府门,她所坐的轿子是一顶极不打眼的小轿,像是刻意要避着人似的。
我跟在她死后,看着她由角门入了端王府。
端王是当今圣上的庶兄,也曾是皇位强有力的人选,只不外输在了身世上面。
他在不知道我有婚约时,还曾属意要娶我为妻。
4
内心忽然有些忙乱,我急遽跟上去却看到了极为恶心的一幕。
她,用着我的身材,与端王调情。
二人情谊绵绵,仿佛是相爱已久的情人一样平常。
「皎皎,等我娶你。」
端王望着她,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。
我站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的脸,她勾了勾唇角,笑意不达眼底,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。
她抬手抚了抚端王的脸颊,轻笑道:「我等着你。」
「你与皎皎,本该就是要在一起的。」
我气得发抖,跑到街上歇斯底里地痛哭——她到底是谁!她的目的是什么!为何偏偏要占我的身子!
四周人来人往,车马逐一从我身材中穿过,却没有引起任何注意。
我伏在地上,只觉一股强盛的无力感将我包围。
半响,我呆滞地爬起来,漫无目的地沿着大街游走。
我该去哪儿?
我又能做什么……
死后一阵马蹄声响起,我转头看去,是刚从皇宫返来的萧准。
他肩背笔挺地骑在立刻,眉峰微皱,全神贯注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邻近将军府,远远地就看到了另一个「我」的身影,她竟算准了时间返来,现在正一副好妻子容貌在府门前等着夫君。
萧准从立刻下来,她立刻迎了上去,伸手挽上萧准的胳膊,笑盈盈地问他本日想用些什么膳食。
萧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笑容,低头审阅半晌,岑寂把手抽了返来:「我另有些事变要处理惩罚,你本身用膳吧。」
他往前走了几步,忽然停了下来,转头问道:「皎皎,你还想骑马吗?」
她愣了半晌,随即笑道:「好啊。」
萧准垂下眼帘,没再语言,抬脚去了书房。
我跟在萧准死后,看着他站在书案前,眉头微微皱起,然后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块牛角般的东西。
我忽然隐隐以为他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只见他又拿了一个火折子,点燃了那块「牛角」,一股异香袭来,屋内燃起的烟雾将我包裹起来又逐步散去,面前视线也从暗昧变得明朗。
萧准表情一变,震惊,亦有狂喜,他眼眶通红,仿佛蓄上泪水,颤动地开口叫道:「皎皎……」
5
我愣愣地看着他,然后伸脱手,萧准伸手要抱我,可他依然抱了个空。
他能瞥见我了!
他居然能瞥见我了!
「别哭……别哭。」
萧准张皇地伸手,想要替我擦眼泪,只是每一次都从我的脸上划过,根本碰不到我。
他低下头,双手紧握成拳头,肩膀微微耸动,我竟听到了一丝哭腔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,战场困难时他未曾哭过,受伤命悬一线时也未曾哭过,我好想抱抱他。
我声音哽咽:「阿准,你能瞥见我了……你终于能瞥见我了……我好畏惧……」
萧准抬起头,眼神刚强:「皎皎,我绝不会再让悲剧发生了。」
什么叫「再?」
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面前一黑,失去了意识。
这仿佛是另一个天下,面前一座金身佛像,耳边传来空灵的声音。
「凡间万物,唯情不死。」
「她执念太深,害人害己」
「万物自有定法,遵照便是。」
「你会明白的,去吧。」
视线变得暗昧不堪,等我再次醒来时,窗外盎然的树叶已变得枯黄,伴着金风抽丰渐渐飘落。
我撑动手臂坐了起来,原来透明的灵魂竟有了实体。
我顿时愣住。
萧准就坐在床边,我一动他便醒了,下意识便想伸手抱我,却又在触到我时堪堪愣住。
他的眼眸豁亮极了,与我语言时语气有些战战兢兢:「感觉怎样?可有那里不舒服?饿了吗?我……」
脖┩禁说完,我就扑进他怀里牢牢抱住了他。
「阿准!」
6
眼泪汹涌而下,我从未一刻以为有这般委曲、这般高兴。
他身材僵了僵,抬手轻拍着我的后背,柔声哄道:「没事了,别怕。」
我从他怀里仰起头:「我返来了吗?这个身材是我的吗?」
萧准摇了摇头,面色凝重:「这个身材不是你的……」说完他又急遽增补,「但是你放心,我肯定……」
我轻轻捂住他的嘴巴:「没关系,能如许已经很好了。」
从前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,别说是身材了,就算只是一块帕子我都要气愤。
可我看着面前的萧准,想起这段时日噩梦般的履历,就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我鼻子酸涩得紧,一张口眼泪便止不住地流:「阿准,从前都是我欠好,我跟你致歉,你别生我的气好欠好?」
「另有……我,我很喜欢你,不停没来得及说,我……」
话还没说完,他一把将我抱进怀里,特殊用力,勒得我都要喘不外气,但我舍不得放手,也牢牢地回抱住他。
「皎皎,你能再说一遍吗?」萧准呼吸声都轻了。
「我喜欢你,很喜欢你。」
「这一年来我实在不停都待在你身边,看你征战疆场,跟着你见地很多我未曾见过的东西,也看着你受伤命悬一线,另有……」
我哽咽了一下,委曲道:「看你结婚洞房。」
萧准的眉头不停未曾解开,他眼眶通红,眼角也有泪水滑落,闻言急遽向我致歉:「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我摸了摸他的脸颊:「你怎么忽然这么爱哭,不知者无罪,我并未怪你。」
他不语,我轻声地说:「那你呢?你对我——」
反面的话还没问出口,他便忽然勾住我的腰往怀里一拉,深深地吻了下来。
这个吻温柔又痴情,他动作很轻,连同眼泪一起咽下,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,只觉舌尖苦涩混合着甜蜜,似有一汪温热的甘泉,暖洋洋地顺着四肢百骸,渐渐流入内心。
7
温存许久,萧准轻啄了一下我的眼角,轻声道:「这具身材你还不顺应,要多苏息。」
我乖巧地靠在他怀里颔首:「嗯。」
萧准跟我讲了事变的来龙去脉。
他自回京见我后就觉出蹊跷,之后便时候注意。
结婚当晚,他稍稍探索,便知谁人女子非我本人,于是在第二天入宫求见国师,知晓了引魂的法子。
如今我的这副身材本是个将死之人,国师施法,把我的灵魂牵引至此。
至于那日萧准为何能瞥见我,是由于他燃的是生犀——生犀不敢燃,燃之有异香,沾衣带人能与鬼通。
接下来一段日子,我没有回将军府,而是不停待在皇宫里,就连皇上也曾来看过我一面,他好像知道一些事变,见我时非常震惊,直呼不可思议。
不停到入冬迎来第一场初雪,萧准把我带回了将军府。
我们一同探究过,要把那人从我身材里彻底赶走,就暂时不能打草惊蛇。
以是我是以萧准妾室的身份归去的。
落雪纷纷,我们走在宫墙之内,雪地上留下两排平行的脚迹,他牵着我的手说委曲我了。
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这比起做一缕孤魂的那些日日夜夜,着实算不得委曲。
刚下马车,另一个「我」站在台阶上,她眉头紧锁,眼眸里满是震惊,像是缓了许久才继续这个实际。
她咬着牙道:「萧准,你可真是好啊!结婚不外一年便纳了妾室,你把我这个正房夫人放在那里!」
萧准没有松开我的手,只冷声道:「陛下所赐,你莫要善妒。」
我仰面瞥了他一眼,静静捏了捏他的手心又松开,萧准这才增补道:「皎皎,岂论怎样,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。」
「这点永久不会变。」
我仰头看着他,内心泛起一阵阵甜蜜,两心相悦是多好的事啊。
那女人没再多说什么,瞪了我一眼转身回了府内,探听消息的丫鬟返来报说,她的样子甚是奇怪。
不停在喃喃自语:「那里又堕落了,到底是怎么回事?人设怎么忽然变了,为什么会有新的脚色到场?」
她还摔了很多东西,说不应是如许的,她怎么会改变不了呢?她才是原作者,人物是她创造的,这不是她本来的剧情。
「怎么会如许?不外是一本同人文而已,怎么大概改变我本来的了局?」
作者?剧情?同人文?
这都是什么意思?
我正不解,表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华声,我站在窗口往外一看,居然是哥哥来了。
我下意识便提着裙摆小跑出去,却被一巴掌打得猝不及防跌倒在地。
「你是什么下流东西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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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捂着脸愣愣地看着他,对了,我如今不是路望舒,不是皎皎。
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布衣女子。
我怔怔地坐在地上,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直到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将我扶了起来。
萧准满脸怒意,我偷偷挠了挠他的掌心表现本身没事,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查抄脸上被打的陈迹。
说实话挺疼的,肯定肿起来了。
这是我第一次挨打,挨本身哥哥的打。
他不但打我,还要打萧准,一边打一边骂:「你个畜生,我路家可不是小门小户,你是以为皎皎无人撑腰?皇上又怎样?他赐你美妾你便收着,你可还记恰当初的答应!」
他们扭打在一起,我着实是拉不开。
萧准不停未曾还手,他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,趁着哥哥苏息的功夫看向我:「别靠近,离远一些,鉴戒伤着你。」
话音一落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:「你还真是情深意重啊!」
「萧准,你父母双亡,又常年在外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,我们家要不是念着旧情怎么大概把妹妹嫁给你?要是早知本日你还不如死在战场上得了!」
这话说的着实重了,我一股肝火涌上心头,不知哪来的力气,掰过我那哥哥的肩膀结坚固实给了他一巴掌。
「路珩!你说的什么混账话!」
9
萧准被打了不少伤口,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。
我回到屋内拿着药酒替他上药,他一只手捉住我的手腕,另一只手拿过我手中的棉布。
「怎么又哭了?」
他声音轻柔,动作更轻柔,握着我的手掌轻轻给我擦药,刚刚摔到地上破了点皮,连我本身都未曾注意。
我吸了吸鼻子,他动作一顿,仰面望着我:「但是弄疼你了?」
我一边摇头,一边扑进他怀里。
萧准揽着我的腰,下巴抵在我头顶上方,轻声道:「对不起,我应当早些发现的。」
「这不是你的错,若不是你察觉出来,我如今还是一缕游魂。」
萧准把我抱得更紧了些,喉结上下动了动,眼眶有些泛红:「皎皎,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」
「从前有位少年,他生于武将世家,他们家的男儿仿佛出生起就带有保家卫国的任务,这位少年也一样。他自小天不亮便要起床练功,父母对他很严厉,他也见惯了战场上的生离死别,直到有一天……」
他低头看了看我,笑道:「他得知本身有一桩亲事,那位姑娘鲜活妖冶,只一眼便刻在了他内心,可天不遂人愿,大概是他太沉闷无趣,那姑娘并不喜欢他……」
我蹙起眉头,急遽打断他:「瞎说!那姑娘显着很喜欢他!」
萧准把我按回怀里:「听我说完。」
「他以为姑娘不喜欢他,可却没想到原来姑娘的身材被另一个灵魂给占了,其时的他没有发现,大概说是有察觉但又以为太过谬妄,不敢信任。」
「直到不测发生,姑娘百口遭人陷害,他……」
萧准声音停了下来,似是在想要怎么说接下来的话比力好。
终极他闭上眼睛,深深吸了一口吻:「总之他死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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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愣地看着他,我知道他在说我们之间的事变,可反面这一句,我听不懂。
萧准叹了口吻,轻笑道:「大概是上天可怜他,可怜那位姑娘,让他又活了一次。这一次,他一醒来便去确认这位姑娘是不是他本来的未婚妻。」
「可他没想到的是,原来姑娘的灵魂不停在他身边,原来姑娘内心是有他的。」
我半响说不出话,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太不可思议了。
萧准低头轻吻我脸上的泪痕:「是我欠好,我发现的还是太晚,苦了你了。」
我喉咙一阵酸涩,哽咽隧道:「你怎么不说……他上辈子是怎么死的?」
「他死得……很安详。」
这句话一出,我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平常往下掉:「你撒谎。」
「皎皎,都已往了。」
我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庞,没再继续问下去,只轻声道:「那姑娘也不苦。」
「她说她能不停看着你,陪着你,她很开心。」
四目相对,我仰起脖颈吻上他的唇,萧准没动反而笑了笑,我怕羞得伸手去捂他的眼睛,他将我的手包在他的掌心内。
我问:「你会不会不风俗?」
他怔了怔:「什么?」
我撇撇嘴巴:「对我的脸不风俗呀,究竟你之前不停都是对着那张脸,如今忽然换了个人自然会不风俗吧?」
他轻笑作声:「只要是你,什么样我都风俗。」
我哼哼:「那你以为是我如今这张脸悦目,还是之前那张脸悦目?」
脖┩禁答复,我跑到镜前又细细审察了本身一番,我已往长得偏明艳妩媚,如今这张脸则是多了几分清冷婉约。
还是喜欢那张脸。
想到这里,我叹了口吻,却不防备忽然被人打横抱起。
12
萧准靠近我耳边,声音低沉好听:「等你身子好些了,我能不能……」
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,急遽捂住他的嘴巴,对视事后羞涩地点了颔首。
萧准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,细细的吻从眉心一起到锁骨,唇畔贴着我的耳边,蹭了蹭。
我微微一颤,缩了缩肩膀,他轻轻安抚着我逐步放松下来。
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,我往他怀里转个身。
「阿准。」
「嗯,我在。」
我仰起头:「假如你重生一次依然没发现谁各人不是我,大概说我在谁各人进入我身材时就已经消散了,你会怎么做?」
萧准轻笑一声,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尖:「我是傻瓜吗?」
我抬手打了他一下,夸大:「都说了是假如!」
他把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当中,缄默沉静半晌说道:「我还是会娶你。」
「嗯?为什么?」
「我会积极去制止上一世的悲剧,不让路家遭人陷害。假如乐成了,我便与你和离,然后回到领土,一辈子留在那边。」
「假如没乐成呢?」
他垂下眸子,没有答复我的标题。
我也没再继续问,我知道他的答案——假如没有乐成,他无力回天,也怕是会再一次,为了我枉送性命……
我湿了眼眶,靠近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,仰面轻啄了一下他的下巴:「谢谢你。」
谢谢你,没有放弃我。
谢谢你,还乐意重新再来过。
13
就这么安静地过了一段时间,谁人女人没有丝毫动作,逐日好像都安稳得很,倒是我不停放不下心。
她身上有太多疑问了。
她知道的那么多,好像有股神力,能左右全部人的运气……
本日一早,萧准前脚去上朝,谁人女人后脚便来找我了,比起她安安静静的样子,她能过来找我,我倒放心一些。
我屏退众人淡淡地望着她,她逐步朝我走近,忽地笑了。
「路望舒,是你吧?你居然还能从另一个人的身材里出现,这剧情崩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啊。」
我皱起眉头,对她说的话一头雾水:「你到底是谁?」
她俯身靠近我:「我啊?」
「我是创造你的人。」
「既然我能写出你,自然也能毁了你。」
她自得地笑,伸手捏起我的下巴:「我肯定会让剧情回到本来的轨迹,萧准他只是一个悲情男二,他本就应该爱我爱得断念踏地,而我永久也不会爱他。」
我震怒地推开她。
她不甚在意,只是笑道:「我跟你讲讲你们本来的了局吧。」
「路家出现通敌信件,举家开罪,我行止萧准求救,他云云爱我固然对我无有不依。」
「你猜怎么着?」
「萧准替路家顶了罪,受了刑挨了打然后被扣上罪臣的帽子,像一条野狗一样,死在放逐的路上。」
「而谁人时间,我已经跟本来的男主——端王殿下成、婚、了。」
她……她在说什么……
我五指牢牢抠着桌沿——她怎么做得出!
「不外如今剧情出现了不测,我会省略步调,直接将罪名按在萧准的头上。你以为他本日还回得来吗?」「路望舒」顶着我的脸大笑道,「等他死了,我再杀了你,剧情一样可以回到正轨!哈哈哈!不外是个同人文的女主,我看你怎么斗得过我这个原作者!」
14
什……什么原作者!什么同人文!
什么是正常的轨迹!
我被她嚣张的笑声刺激得彻底失去理智,大吼道:「我就是我!我自小便与阿准订婚,我这一辈子都只会是萧准的妻子!」
她的眼中俱是讽刺,像藐视蝼蚁般看着我。
「皎皎!」
忽然跑进来一个人打断了我们的对话,是路珩。
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圈立刻红了,可他只忙着安慰谁人女人。
「你没事吧?刚刚宫里传来消息,萧准被端王上奏弹劾,说他通敌叛国,爹入宫觐见了,娘急得不得了,让我赶紧来看看你。」
我一下子站不稳——怎么会……显着前段时日,皇上他还……
表面声音嘈杂,大批官兵冲进府里查抄起来。
端王负手而立站在院中。
谁人女人跟他互换了一个眼神,很快就有人拿着一个小木箱跑了出来。
端王打开扫了一眼,摆摆手:「镇国将军萧准通敌叛国,现已查明证据。从本日起府内禁绝任何人收支。」
他高高在上地看向路珩:「路世子,包罗你在内。」
我目眦尽裂,冲上前却被官兵死死拦住:「假的!这些都是假的!他没有通敌叛国,你们这是诬陷!我要见皇上!」
端王冷冷地瞥了我一眼,带着人大步流星地脱离了。
大门重新关上,我脱力地滑坐在地面。
谁人女人自得地冲我挑挑眉毛。
我怒上心头,掉臂路珩在侧,直接冲到面前狠狠给了她一巴掌。
「你这该死的!」
15
路珩赶紧拉住我,吼道:「你疯了!」
那女人捂着脸颊,楚楚可怜道:「哥哥,先把她关起来吧。」
我被路珩拉到了本身院内,我疯了般地踢打着他,不绝叫喊着要去杀了谁人冒牌货,他却始终牢牢抓着我不放。
「皎皎!」
我瞬间安静下来,红着眼睛瞪他:「你喊我什么?」
他微微弯腰,扶着我的肩膀与我平视:「皎皎,我知道你如今发急,但哥跟你包管,阿准他不会有事的,你先岑寂下来好吗?」
我狐疑地皱起眉:「你……」
路珩忙道:「阿准他都跟我说了,是他让我过来陪着你的。」
我挣开他的钳制,站得更远了些:「可你前些日子还那般对我。」
路珩颇有些无奈:「皎皎,一开始没认出你是我的错,但你体贴体贴哥哥,这究竟在是……一时半会儿挺让人难以继续的。说实话,我如今也以为太荒诞了,凡间怎么大概出现两个你?但萧准没须要骗我,这世上只有他,不大概会将你认错。」
「你……认真信了?」我还是有点不放心,「不骗我?」
路珩苦笑一下,捂着被我打过的半张脸说:「再不信,你打我那一巴掌后,不信也得信了。」
我:……
从前在家中我与路珩经常打闹,他说过我跟别人打人不一样,我总是中心三根手指头用力,以是那天他的脸上只留下那三根手指的红印。
居然是由于这个信任的……
「那日过来替你出气,临走前我就有所猜疑,我知道你内心是有萧准的,以你的性情绝不大概允许他纳妾。」
哥哥还是相识我的。
谁人女人自称是创造我的人,却从未懂得我的灵魂——我路望舒,安国公独女,如今的一品镇国大将军夫人,怎样肯当一具可笑的木偶供人驱策!
16
镇国将军府被封了七天,表面的人议论纷纷。
萧家累世战功,在这浊世当中很得民气。
府门打开的那一瞬,门前站了很多百姓,都在嚷着不信任萧将军会通敌叛国。
他是百姓心中的大豪杰。
也是我的大豪杰。
我穿着布衣百姓的衣服,混迹在人群当中,由路珩疏通关系将我送入大牢之中。
牢内湿气很重,老鼠蟑螂乱爬,萧准身材有很多旧伤,一到阴雨天气就会疼痛,更不要说这种环境。
他身穿白色囚服手脚缚着镣铐,孤零零地背对着我坐在牢房中。
我内心一阵苦涩——上一世「我」是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受刑挨打、看着他顶罪放逐,任由他死在领土无人收尸?
「皎皎?」萧准察觉到了我的动静,转过身来。
狱卒打开了牢门,我上前牢牢抱住他,泪眼昏黄地问:「你疼不疼?」
他心情温柔,轻轻蹭了蹭我红肿的眼睛:「不疼。」
我拿出护肩,一边费力忍着眼泪一边给他系好。
萧准摸了摸我的头发:「哭成小花猫儿了。」
我抽抽鼻子:「怎么?你嫌弃我?」
他失笑道:「哪敢。」
而后揽着我悄声说:「我让你哥哥去陪着你,就是想让你放心一些,别畏惧,这只是做局而已。」
我知道是做局,可我依然担心。
留给我们的时间很短,我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,这次不是他把控节奏,我吻得有些费劲,萧准揽着我的腰微微用力把我往上提了提。
一吻完毕,我们都微微喘着气。
表面狱卒已经在敦促了,我一步三转头,在踏出牢门的那一刻又反身跑已往牢牢抱住他。
「夫君,我等你安全返来。」
17
耳边的声音很嘈杂。
我勉力睁开眼,看到哥哥在哭着对我大喊什么。
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。
身材的温度在流失,手边,谁人我曾短暂居住过的躯壳,也直挺挺地倒在那边。
我……
我这是返来了吗……
「……皎!皎皎!」
熟悉的召唤从紊乱的声音里清晰地透出来。
萧准的脸出如今视线里。
他身着盔甲,发丝缭乱,身上沾了很多血迹。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刚毅的侧脸划过,再一滴滴地砸进我的发丝里。
「阿准……你来了……」
我伸脱手想摸摸他,手指抬起却又落下。
口中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涌上来,我无力地笑了笑,用嘴唇说。
我锋利吧,阿淮。
这一次,我本身来接济本身。
19
我好像睡得很沉,听到有人在叫我,迷暗昧糊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片亮光,晃得我有些耀眼。不远处站了一位穿着奇装异服的女子,她朝我伸手。
我下意识地朝她走近。
她笑了笑,很温柔:「皎皎,你该醒了。」
「萧准在等着你呢。」
话音落下,她的身影变得暗昧起来。
我再次睁开眼睛,第一个看到的是阿娘,然后是爹爹,哥哥,只是不见萧准。
阿娘激动地拉着我的手,眼眶通红,一看就是哭了很多次:「昏迷这么久,真吓死阿娘了!」
我愣了愣,撑动手臂坐起来:「阿娘,你……认出我了?」
她抹了把眼泪:「娘怎么会认不出你,这傻孩子莫不是睡糊涂了!」
我到处看了看,没找到萧准的身影,匆匆问道:「阿准呢?他去那里了?」
哥哥在旁边听到,笑着轻弹了一下我的脑壳,讥讽:「你羞不羞?未出阁的女儿家醒来第一件事是找未婚夫婿。」
我……还未出阁?
爹爹一只手揪住哥哥的后领,然后柔声对阿娘说,「醒了就好。」然后狠狠瞪磷歧哥一眼,「别来打搅你妹妹苏息。」
好说歹说,终于将他们劝走,我赶忙拿起铜镜——镜中映出一副清清晰楚的面目,正是我本身本来的样子。
听身边的丫鬟说,前些日我发了场高热,昏迷很多天,全部人都急坏了。
以是,我这是……重生了?
「镇国将军何时凯旋?」
丫鬟看着我偷偷地笑:「回姑娘的话,准姑爷三日后就要回了。」
「三日后……」
我喜极而泣,又哭又笑,终于宣泄似地伏案痛哭了一场。
还好,这一次我没有被挤身世体。
还好,这一次我们能重新遇见。
20
萧准凯旋那日,我早早去了城门口接待。
队伍阵容赫赫从城门外进来,萧准在最火线,视线很快便与我对上,我的心控制不住地疯狂跳动。
他翻身下马,还脖┩禁走到我面前,我便朝他跑去扑在他怀里。
萧准僵住了,哥哥静静扯了扯我的衣角,然后站在我旁边只管将我们挡住。
「这里人多你们就不能归去再抱吗!」
「萧准,手诚实点!我妹妹可还没嫁给你呢!」
萧准没理他,一手揽住我的腰将我带到了马背上,然后夹紧马腹,驱策马儿飞快地疾驰起来。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死后人的心跳。
马儿停在了国公府门口,我转身环住萧准的脖子,他怕我掉下去也只能牢牢抱着我。
「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?不但当街带我纵马,如今还搂搂抱抱,成何体统?」
我看着他,嘴上说个不绝,眼里却逐步涌上泪水。
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,低声反问:「我们不是已经成过婚了吗?」
一瞬间,心中涌上巨大的惊喜——他没忘记!他还是他!
我难过地抹着眼泪:「那都不算!那不是我!」
他眼眶也红红的,很大力大肆地将我搂进怀里,声音沙哑地说:「逗你的,那些都不算。天为证,地为媒,日月为鉴,皎皎永永久远只会是我唯一的妻子。」
我流着眼泪笑出来,拽着他的盔甲,飞快地亲了一下他的唇,趁他不注意从马背上跳了下去。「如今说了不算,我要你比及大婚那日再说一次给我听!」
萧准眉眼温柔,潇洒地翻身下马,在我跑上台阶时快步追了上来。
「服从,娘子!多少次我都说给你听!」
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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